人性“本恶”——“仇恨”杂谈

人性“本善、本恶”问题之争已经上千年，真的不好说，因为它看不见摸不到。

人性本恶的观点是荀子首先提出来的。从远古时代开始，人们就已经开始了人性的争论。

不过，你真的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既然是看不清摸不到的东西，讨论还有什么意义？

性恶论在名声上自然没有性善论那么入耳。其实，就如同性善论并不能使人自动行善一样，性恶论的含义也并非准许人随意作恶。

性恶之恶就其本义而言，是指人类作为一种生物，所本来具有的生存本能。是生物就要生存，就一定要求生。既然一定要求生，也就没有必要否定它，回避它。荀子的做法只是没有回避它而已。

从这一点来看，荀子直指人的本性，较之孟子的多方论辩更具有“因人情”的一面。孟子的学说是以性善论作为开端的，但是却以诋距杨墨作为结束。荀子背负性恶的恶名，但却具有更多的合理性。

性恶论并非一定会给社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因为我们人类总是要对自己未知的事物加以解释，好让自己对它不再陌生。拉近我们和未知领域的距离，变得不再恐惧。

可是，即使我们了解了，我们依旧会恐惧，人性不会因为我们了解了，就没有了，它依然存在。

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有竞争，会有不断地外界压力朝你袭来。

人，作为一个种群，单就个体来说，从出生开始就在占有生存资源和空间，消耗食物。注定是自私、侵略的。为了吸引异性，虚荣、装腔作势。看到同类强壮优秀，嫉妒、虚伪。原始部落为了生存，就会制造工具，就会去猎杀其他生物，人性的恶便开始出现。接着，人类开始不断进化，打猎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两个部落之间开始了斗争。谁都想要分一杯羹，那么，我们开始划定界限吧，你负责吃东半球的动物，我负责吃西半球的动物。好了，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可是，生活不会是你想象的那般美好。

人性是贪婪的，会不满足现在拥有的，会继续攻击你的地盘。

人类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其本质其实是由资源之争推动的。资源的争夺一直是人类几乎所有战争最为直接的动力。在当今世界，资源是国家的核心竞争力，国与国之间，以及一国内部的一切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活动实际上都是围绕着资源争夺、占有、利用和管理经营展开的。为资源而焦虑，将是21世纪人类生活的主题。

只要能活下去！人类有了物欲就有了竞争，有了竞争就会有想法，有了想法，就会有动力，有了动力，就会有更大欲望，有了更大欲望，就会表现得无所不用其极！直至最终产生相互的人与人之间、种族之间、阶级之间、国家之间的仇恨。

于是各种各样的悲惨事件才会一一上演。我们无法阻止，因为，人性使然。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想起笔者一次去日本广岛市，看到一位高龄年迈女士。

她站在观众面前，毫不怯场。她双腿仍有力，说话也不含糊。她说，二次世界大战发生时，她是个孩子。她说，当时盟军展开空袭，老百姓都必须想办法躲避炸弹。她说，她的邻居一家人齐齐撤迁至另一所屋子避难。她说，邻居父亲安顿了他的家人，为了要回家取出一台针车，独自离开了那避难处。她说，邻居父亲回到家里，取了针车，结果炸弹落了下来。她说，炸弹是落在了邻居们躲藏的避难处，邻居父亲与针车一起看着全家人在火光中消失，消逝。

七十余年前发生的事，她娓娓道来，却是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什么电视剧的剧情。

听的人都悄悄地感到毛骨悚然。她的身体承载着伤亡与悲苦，在时间的轻抚下结成了没那么痛但却永远无法抹灭的疤。那么远的战争，根本不远。

这使我想起了在广岛和平纪念公园里内的“和平之火”。

只要核武器不从地球表面消失，和平之火也将不会熄灭。而那把火燃烧已近一甲子了，看来还会持续燃烧很久很久。当年，我在夏日的蓝蓝天空下，盯着那跳跃的小小火光，四周无风无云，一幅平静安详的景色，而我一直反覆自问，我此生究竟见得到火焰被熄灭的那一天吗。我想地球上没有任何人有答案。

也许那“和平之火”更像是人性丑恶心灵的象征。

当年普罗米修斯从宙斯之处盗火送给人类，也许不曾想过人类会利用他善意盗来的火来进行极恶之事，生生世世相互残杀，为祸地球。普罗米修斯倘若有知，应当会心甘情愿再度永世受罚于鹰喙之下。

动物会为了夺食而相互殴打，植物也会为了生存而相互侵害。

但在物竞天择的自然法则下，它们不会对彼此生出仇恨。而人类不仅有与生之“恶”，还有衍生之“仇恨”。人类之间的仇恨超越了食物和资源的掠夺。我们可以因为肤色与理念与信仰与文化发起战争，我们可以因为对方不合己意的言语或行为与对方大动干戈。我们似乎受制于控制欲和权利欲，在贪念与嗔愤的摆布下欲置彼此于死地。但若说人类史上大大小小的战争与争夺皆是因为我们受控于体内无形无相的欲望，而我们无法自拔无法超脱无可奈何无计可施，那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应当如何处理仇恨之火呢？

一次我在国内地铁上，见到一位外籍年轻人与一位本地大叔并坐，大叔忽然对年轻人破口大骂，原来地铁移动时年轻人的膝盖碰到了大叔的膝盖。于是大叔直接粗口相向，年轻人不知所措地站起来，没法坐了。我下车前走到年轻人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对我茫然地点点头。

我能够做什么呢？直斥大叔？

亦或是学大家掏出手机拍下大叔的行为再让网民批斗他？但仇恨只会衍生更多的仇恨，朝大火丢火把当然不能灭火。而我对那位外籍年轻人的拍肩慰问，又有什么意义？大叔兀自愤怒，年轻人只能抱着不解的心，从此继续在异国他乡如履薄冰地生活。

巴西已故戏剧导演奥古斯托.波瓦（Augusto Boal）以“剧场是生活预演的场所”为理念，发展出论坛剧场。

我们给观众介绍论坛剧场时，总会进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活动：两位演员饰演陌生人，并坐在列车座位上，甲想占乙的便宜，于是佯装睡觉，趁机把头靠在乙的肩膀上，让乙很不自在。这时观众皆看懂了戏的内容，于是演员们暂停演出，邀请任何观众前来取代乙，替乙找出合适的方法摆脱困境。

于是有人会上前取代乙。也许那人会起身离开座位，看似摆脱了困境，但大家都知道甲日后依然会继续骚扰其他人。有人上前取代乙，直接怒斥甲，看似解决了难题，但也引发了一场没完没了的争吵和骂战。论坛剧场像极了围棋的珍珑棋局，由创作者设局，广邀天下好汉集思广益，解开人性困局。

在生活中碰到了珍珑，我依然无能为力。

我尝试说服自己，我至少不会成为愣在现场默默允许不义之事发生且不加干涉的旁观者—— 鲁迅笔下的冷漠看客。但世人身处炼狱，受欲望焚身之苦，并燃起大大小小的战火，遭殃的总是最最无辜的百姓。我们需要的，并非只是不当看客那么简单。

人性之恶的仇恨之火是否有熄灭之时？我想地球上没有任何人有答案吧。

千年以来“人之初、性本善恶之争。”到了王阳明心学对“善恶”有了“心”解：

善恶问题。王阳明提出著名的四句教：“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无善无恶心之体“，意思是，绝对本体，也就是天道，天理，天性，人的本性，是无善无恶的。无善无恶，就是超越善恶。

什么超越善恶？绝对至善。无善无恶 ，并不意味着没有善恶、不管善恶、不顾善恶，而是超越善恶的至善。

王阳明说：“至善者，心之本体。本体上才过当些子，便是恶了。不是有一个善，却又有一个恶来相对待也，故善恶只是一物。”

这里说得非常明确。还有更明确的，王阳明说：“无善无恶者理之静，有善有恶者气之动。不动于气，即无善无恶，是谓至善。”

至善在那儿，无所谓恶，也无所谓善，它不在我们讨论的善恶概念里面，但它就是善的。这一点，一定要牢牢记住。不记住这一点，就无法掌握儒家。你再读一万本书，再去听人家讲一万遍《论语》，终究是离题万里，一错再错。

对此，王阳明还举了个例子：“天地万物如同花草，哪里有什么善恶之分？你喜欢观花，就认为花是善，草是恶；你需要草的时候，又认为草是善的。这些善恶的看法，都是你心里的好恶派生出来的，所以是错误的。”（原文：“天地生意，花草一般。何曾有善恶之分？子欲观花，则以花为善，以草为恶。如欲用草时，复以草为善矣。此等善恶，皆由汝心好恶所生，故知是错。”）。

哈哈.......千年的“善、恶”之争读者自己慢慢理解分析吧！

《善恶论》——佚名

佛魔本一体，

善恶本无异，

却在一念间。

诸相由心起。